2006年6月29日,星期四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五版:副刊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摩托车手的情事
吴新华

  劳虎放开双手驾驶摩托车去沈婉琪家。一路上瞧热闹的人很多,他每拐一弯,便响起村民的一片尖叫声。
  劳虎飘扬着长头发,敞开牛仔衣跳下车,朝守在门口的沈婉琪眨着眼睛。沈婉琪微笑一下,脸红着注视她父亲。父亲瞥了劳虎一眼,自个去了内间。
  劳虎追沈婉琪快三年了,应该说沈婉琪的芳心早打动了,可她是孝女,而且自小是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地抚养长大,如果没有父亲点头,她是不会擅自答应劳虎的。
  那天,劳虎骑了辆破自行车,来到她家。她父亲见了,说:“劳虎,你这个人小聪明蛮多的。现在的青年人都有摩托车了,你来我家,骑辆破自行车,让人见了寒酸。”
  没几日,劳虎开来一辆新摩托车。沈婉琪担心起来,劳虎没工作哪来钱买车呢?父亲见了却对劳虎说:“你这样平平常常开车没用,我女儿也不想你平平常常呀。”
  劳虎就开始训练起自己的车技,三个月后,劳虎来沈婉琪家,双手放在大腿上驾驶摩托车。沈婉琪搬出一条凳子,他俩坐在屋前的枇杷树边聊天。父亲沉着脸经过,也不理劳虎。沈婉琪小声说:“我爸爸要我嫁个成功男人。”劳虎脸一红说:“我会努力的,你放心吧。”
  某车辆公司要招一位摩托车形象大使,劳虎报名竞聘。表演车技那天,高高瘦瘦的劳虎飞身上车,在场地上倾斜着车轮转了一圈又一圈,他表演的是脱套衣,他解下外面的牛仔衣,伸出双手往上扒羊毛衫,引来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。
  风突然大起来,主评委说:“为体现真本领,我们评委团建议,谁在车上燃着烟,就是我们的形象大使啦。”台下一片喧哗,人人面面相觑。劳虎站起微笑一声,说:“我来拭拭。”
  飘舞长发的他潇洒地驾驭着摩托车,左手从裤兜钳出一根烟,右手在上衣口袋掏出来一盒火柴。一阵大风,人们的心揪到嗓子眼上。他的车子在场上转上三圈,突然,劳虎大手一挥,嘴上衔着烟闪过一火星。人们如梦中方醒,掌声如雷。
  最后,劳虎被公司聘为形象大使,月薪5000元。
  婉琪父亲高兴地说:“阿虎你终有了出头之日。”劳虎吐着烟说:“都亏大叔你指点和提醒呀。”父亲笑眯眯地注视着劳虎说:“你与我婉儿的婚事,我没话可说。”突然,婉琪抢出来大声说:“我不能嫁给他。”大家都目瞪口呆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  婉琪父亲脸都气白了,他在床上一躺便三天,无论婉琪问寒问暖,他就是不理会。婉琪哭了,爸,我听你的便是。
  婚礼很隆重。有人提议新郎表演一个精彩的节目。新郎笑哈哈说:“我最善长‘骑马’。”
  大家正在不明白新郎家怎么会有马?新郎推出一辆摩托车,他飞跃上车,突的一声,拖着一股蓝烟,车子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  夹着一阵风,返回的新郎箭似的射入人群,新娘小跑上去拔下车钥匙,大声说,“你不能再开车了,不然我就解下婚纱。”人们瞪大眼睛,像一排树样竖在那里。劳虎静静注视新娘一阵说:“好吧,我依你就是。”
  新娘手臂一扬,钥匙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,“咚”一声,河面荡起一个波圈,慢慢地向四周无限扩展……